昨天在吉大三院陪奶奶打吊瓶,爸爸也在。正在听病房的人天南海北地胡侃,手机响了,是媛打来的。说丁丁发烧了,让我最好回去看看。
我心下诧异,早上走时孩子还好好的,怎么会突然有病呢!莫非要出麻疹?
奶奶躺在床上,蛮有把握地说:把蓖麻籽硬壳剥掉,里面的芯合着萝卜缨子捣成泥,给丁丁在前心后背、手心脚心搓,直到皮肤发红为止,为的是把体内之毒泄出来。真是家有一老,胜似一宝啊。我立刻上桂林路去买。想不到蓖麻籽在几个药店都买不到,最后在永新大药房终于有卖的,而且只剩二两了,我索性都包了。
闯了几个红灯,一溜烟回到家。丁丁赖在姥姥怀里,精神头很不好,连声说要睡觉。以前她得肺炎时都没有这么蔫。媛说刚才她已经睡了一大阵子了。体温达到了38.5℃,烧得一张小脸红扑扑的。我看了看她耳后、口腔,都没有疹子的迹象。又不打喷嚏、咳嗽,这高烧哪里来的呢?
丁丁姥爷说“上医院!”就闷头进了厨房下了一锅面条。我的头脑有些乱,一时理不出个头绪。这无来由的病究竟怎么回事呢?正在踌躇,丁丁姥姥拿着体温计失声说:“哎呀!39.6℃了!”我一听顿时脑海翻涌,这么一会儿就到了39.6℃?夺过体温计定睛细看,果然!
连忙拿起电话打给老姑,是姑夫接的。听说丁丁发了高烧,姑夫立即联系中日联谊医院的刘大夫。我们抓紧时间吃饭;媛屋里屋外的准备住院的物品,装了一个大兜子;丁丁只是抱住姥姥不让放开,必须走到哪里抱到哪里。这时刘大夫回话了,今天他不当班,但是他已经给联系了急诊的潘大夫。我们撂下碗,抱丁丁直奔医院。
医院的人很多,急诊总是这样。墙上明晃晃的写着“发热患者请去发热门诊就医”,我的心砰地一下子——现在是非常时期,发烧是敏感的问题。再看门口还摆了一张测量体温的专柜,我的心跳得更快了,可别把丁丁当作手足口病或者甲型流感给隔离了……一到这时我就爱胡思乱想。
急诊的桌子旁围了一圈人。我插空和潘大夫说明了来意,潘大夫很帮忙,拿起电话问儿科病房的大夫谁在。撂下电话,告诉我们找一位姓蔡的医生。我连声致谢。往三楼儿科赶去。我发现进了医院丁丁好像精神了一些,也是因为有些紧张,怕给她打针。我安慰她说:“好丁丁,你乖乖的听大夫的话,不哭。”到了儿科,顺利的找到蔡大夫。蔡大夫很年轻,但是看的很细致认真,给丁丁听了心跳,又前后听了肺部,还看了咽喉。丁丁到底是大了,不像以前那样看到白大褂就哭,医生说什么她都很配合。也是因为总进医院,这一套她都熟了。
最后,蔡大夫的结论是:“肺没有问题,嗓子有些发炎,可以确定是上呼吸道感染。”
媛问:“感冒?”
大夫说:“是的,虽然她不打喷嚏什么的,但是小孩的感冒有时就是这样。她还得烧几天,口服阿奇霉素类药品就行。”言下之意是不必打吊瓶。这也是我求之不得的。
连声说谢谢,我们抱着丁丁走出医院。丁丁忽闪着大眼睛,状态好了许多。真奇怪,就好像去一趟医院这个行为本身就有治疗的效果,走这么一趟丁丁就好了不少,在车上和我们有说有笑。她姥爷把着方向盘说:“丁丁,你给我们搞演习哪!”
到了下午,丁丁就跟没病人一样了,恢复了平日的活力,又把屋里翻个底朝上。姥姥说:“淘就淘吧,咋地都行。”是啊,看着丁丁活蹦乱跳的,这心里多敞亮!
养个孩子多不容易!
2009-05-17